杏彩体育平台app口述历史 孙敏是个好同志
大约5年前的突然离去为外界留下疑团。沉默近5年之际,这位72岁的江铃集团缔造者向《汽车商业评论》讲述他的传奇人生经历和独特经营理念
他并不隐藏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和享受:9年前,他从政府给他的奖励中拿出5万多元在香港买了一块劳力士手表;3年前他用在里挣的第一笔钱买了一辆宝马530i;他仍然热衷于每周跟朋友相约打高尔夫球;也喜欢偶尔在路上享受一把开快车的滋味......
自2003年6月6日突然被宣布退休,离开江铃汽车后,外界对他议论纷纷,他也一直保持沉默,和他宠爱的小女儿在北京一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。
这是一个性格直爽的人,这是一个被公认把江铃带出困境并创造奇迹的人,这是一个被合作伙伴尊称为“最优秀的企业家”的人,但这也是一个颇受争议的人,所有这些吸引《汽车商业评论》,从他口中讲述自己的故事。
1936年5月1出生于杭州,1959年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农机部,主要从事拖拉机的科研开发和管理工作。5年后,因家庭关系,被下放到江西拖拉机厂从事设计工作,这一干又是5年,然后被下放到江西省太合县农机厂,干了10年。这期间,由他组织设计的小四轮拖拉机获得全省第一;由他组织设计的水稻联合收割机获得全国第一。
而他后来缔造江铃的奇迹至今广被传诵。他不但让这个累计亏损5600万元的江西省最大亏损企业走出泥淖,并在资本市场上长袖善舞,一手导演了江铃A、B股上市。他很欣慰的是,他离开江铃时交了一个好班:他把盈利情况非常好、资产状况非常优良、现金流非常好、负债率非常低,而且有10亿元现金存款的这么一个企业留给了后人。
2003年6月6日,政府宣布我退休,我的心是坦然的,因为事前征求我意见时,我表态完全同意,而且当时我已过了67周岁。正好西南的朋友约我打高尔夫。他们说:你现在退下来了,有时间了。这样,我在云、贵、川连续打了两周的高尔夫,回来后休息了两三天,收拾好东西,我就到了北京。
我先是住在亚运村的一栋公寓里,两室一厅。我先租了两个月,后来又续了两个月。这4个月中,我把女儿在京的入学问题解决了。然后就去看房子买房子。现在这套房子就是那时买下来的。2004年元旦前我搬了进来,现在已住了4年多。
我自己开车,我有两辆车:一辆是美国福特汽车公司董事长乔德曼送给我的红色林肯八缸跑车,但它实在太大了,有些过于招摇,就存放在车库里。
2005年我开始进入,当时上证指数已下跌至998点的历史低点。当我第一次在里赚了钱,我就买了这辆宝马530i。这辆车的主动转向系统我非常喜欢:低速时打满舵方向盘只需半圈多一点,在车库里调头非常方便;高速时它的灵敏度会下降一倍,但仍然很稳,大家都说宝马5系是专为开车人设计的,这没错。
我属鼠,今年是本命年。1959年我毕业于吉林工业大学汽车系汽车设计专业。毕业时,农机部(第八机械工业部)刚成立,急需人。当年9月我被分配到科技司,主管拖拉机业务,与我学的汽车专业比较相近。
这一去就做了很多年。1964年年底,国家搞“四清”运动,由于我的家庭关系非常复杂,在此我不想详细讲述,涉及到我父亲的问题,我大哥的问题(大哥在第一大国有企业电力公司做高管),我被下放到江西拖拉机厂(以下简称江拖)。
文化大运动初期,我就被揪了出来。当时我是设计科组长,这个组很大,包括36个本科生,也是所谓臭老九集中的地方。由于我在技术上很出色,所以是技术核心的“黑干将”。那时工人阶级要夺权首先要夺设计权。设计权在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手上,所以总工程师、总设计师被斗时,我总要站在旁边陪斗。
一个多月后,我就变成了促生产的骨干。原因是我表现不错,上面审批时,我属二类干部。所谓一类干部是好干部;二类干部是比较好的干部;三类干部是有严重问题,但不属于敌我矛盾;四类干部就是黑帮分子,是要被的。
实际上,我的表现一直都很不错:中学时是班长,大学时既是班长,又是学生分会主席,我个人没什么问题,也没有一句对国家对社会不满的话。至于家庭背景,我也早交代清楚了。这样一定性,后来我倒平安无事了。不管哪派掌了权,他们都要抓促生产,大概从7月开始我就在设计室里搞方案,成为江拖的技术设计骨干。尽管如此,期间,工厂生产仍然受到严重影响。
江西省革委会主任叫程世清,他是当时由山东调入江西省的“支左部队”的军政委,坚持极“左”路线年代,大量知识分子被下放。我也受到冲击,被下放到江西省太合县农机厂。跟我一起下放到这里的还有江西省其他企业的十几位工程技术人员。
这一下放就是10年,从1971年干到1980年。对我来说,下放倒是好事,太和县农机厂革委会主任是个老工人,他很重视技术。对我们这些技术员,他都一个一个地了解,了解清楚后他说:“孙敏这个人最有本事。”
时兴大组套小组,革委会下分为两个大组:组和生产组,组抓,生产组抓生产。生产组下面又分为技术组和计划组,我被任命为技术组组长。
最初,程世清让我们搞小四轮拖拉机。他不听汇报,搞现场比武,一年要比好几次。每逢春耕夏耕或夏收夏种时,圈好一地,让大家都参与,他站在旁边看,看谁干的活最漂亮。我设计的小四轮拖拉机在全省第一,这样我在太合县就小有名气了。
事件后,程世清也垮了。小四轮拖拉机因为是他搞的,所以不能再搞了。后来山东、河南等地方大量出现这种简易的小四轮拖拉机,就是仿我设计的原型。江西省不生产后,图纸都被流传了出去。
好在我是从部里下去的。我就对当时的革委会主任说:“请让我出趟差,到北京看看部里有什么课题可以做,我想做点事情。”
当时离毛主席号召我们20年实现农业机械化剩下的年头已不多,农民最缺的是收割机械化。中国北方从苏联引进了大型联合收割机,可以收小麦,而南方收割水稻还是空白,国家也希望有所突破。
部里回答:“要做可以,但要联合几家企业,搞个联合课题组。”就这样定下了。课题组最后交给了农机研究院(现在的北沙滩一号),由收割机械设计室具体负责。
收割机械课题组很快成立。大概是1973年,还没结束,我们成立了南方水稻小型联合收割机歼灭战组。按照规定,课题组必须找工厂合作,而且要老工人当组长。课题组组长是太合县农机厂革委会主任赵木根,骨干是太和县农机厂的技术人员,成员分别来自江西省农机研究所、云南省农机研究所、广东省农机研究所等。
赵木根在会上明确交代,具体事情由我负责。他是老工人,技术问题不太懂。但他信任我,让我代表他领导。因此,我成了项目实际负责人。
很快就出了成果。我们开发出的东风十二型小型水稻联合收割机在全国有名。当时每年要组织一次全面农机现场会,大约在夏收夏种时。在两次全国农机现场会上,这个机型都获得第一名。
这个车型设计和调研用了近一年,试制用了半年时间。这当中出现的问题可多了。尽管日本有类似车型,但我们只是受到启发,并没有样机,因为我们跟日本的样式不一样。我们做的是卧式割台,日本是立式收割台。
这两种收割机原理相近:收割后进行输送,然后由脱粒滚筒脱出谷子,排出秆子,再利用脱离滚筒时的风系结构把杂质吹走,把谷子集中起来。
我们遇到的麻烦是:南方人口密集,往往缺柴火烧,稻秆是他们的燃料,所以他们要求稻杆保存完整。这跟北方截然不同,北方把小麦打下后全进滚筒,打碎的麦秆排放到田里就完了。因此南方收割机叫半喂入,北方联合收割机叫全喂入。
也许你不相信,联合收割机比汽车复杂多了。这么说吧,假如画一张汽车传动系统示意图,要用一张A1图纸的话,那么联合收割机的传动系统示意图起码要两个A1才能画出来,因为它有那么多动作需要完成,所以多年来一直都没解决。
做完联合收割机后我的名气就很大了,但《人民日报》、《江西日报》上报道的人物不是我,是赵木根。
事情总有正本清源的时候。“”后,联合收割机获得全国科学大奖。谁是设计人?谁是主要负责人?查来查去都是孙敏。所以我很荣幸,在1978年3月18日全国科学大会上,我坐在前排,聆听小平同志宣布:“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”,“科学技术是生产力”这两个著名的论断。
我们获得了全国科学大会优秀科技成果奖,那时就只设一个大奖。奖状归集体所有,目前还存在太合县农机厂。小平同志表示:我们这个代表的概念要比人代会和党代会代表的待遇要高,因此我们的伙食非常好。
会议结束时拍了张照片,写的是“华主席,叶、邓、李、汪接见全国科学大会代表”。整个参会人数有1000多人,有政府官员、地方科委主任和科学家。我最有印象的还是同志著名的两个论断。当时我们听了都很振奋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知识分子总算变成了工人阶级的一部分,一下子从知识越多越变成了知识是生产力。那次会上小平同志提的是“科学技术是生产力”,后来他再提时就变成了“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”。
不管怎么说,我从部里下放到江西省,从江西省下放到太和县,都跟我的家庭背景有关。有时我也在想,要是再来一次运动的话,我可能还得下放到人民公社去。
我有个特点,一方面怕设计出错,一方面希望能改进设计,所以做完设计后我一定会去跟工人们一起试制。我还帮他们设计过二类工装。所谓二类工装就是为试制做的工艺装备,也称简易工装,它能保证设计质量,只不过效率较低,不能用于大量生产。所以我跟工人们的关系都很好。包括在江拖,我被定为二类干部,也是因为上面去调查,工人们都说:孙敏是个好同志。
那时候,真是铆着劲干,每天基本上工作16个小时,始终是一心扑在科技上。由于我在科技工作方面的成就,1980年代初我是第一批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科技干部。
1980年,江西省调我到机械设计院当室主任,我开始接触汽车。当时全国有很多名义上的汽车厂,实际上大多数没得到国家承认。这种背景下,饶斌提出要联合重组。现在看来,这个目标没问题,但方法肯定有问题——如果用行政手段,而不是经济手段、市场手段来解决问题,肯定行不通。
实际上,推进的效果也不太理想。全国也成立了几大汽车联合公司,其中就有南京汽车联营公司(以下简称南联公司),你们采访的江华、李代胜、李阿夫,就是那个时候的领导。
江西省被划归到南联公司的“五省一市”中。那时江西省的农业已经包产到户,但工业还很模糊,汽车行业需要重新规划,首先要解决的是能否得到国家承认。在主管工业的副省长直接领导下,江西省成立了负责汽车规划的调研组,我任组长。
调研前,我先把省内各个汽车厂,包括汽车零部件厂看了个遍,还到国内主要汽车厂进行调研。另一方面,我还跟中汽总公司和南联公司取得联系,跟他们交流沟通。当时中汽总公司总经理是李钢,总工程师是陈祖涛,我跟陈祖涛接触得较多。
南联这边我主要跟李阿夫、张羡增接触。我跟张羡增还有一段渊源。张已经90多岁了,堪称汽车设计界元老。我毕业设计和毕业实习选的是重型汽车课题组,张当时是一机部汽车研究所的汽车科科长,也是我毕业设计的直接指导老师。
我毕业实习是在南汽,当时重型汽车还没基地,南京没决定往哪个方向发展,所以想竞争这个基地,争取国家立项和投资。国家急需重型汽车是为了解决拉矿问题。那时我国用的25吨矿车,都是苏联进口的嘎斯525,国内还不能生产。中苏关系紧张后,苏联不愿意提供给我们,我们也没条件从别的国家进口。就这样我和张羡增认识了。后来他在南联公司当总工程师。
1982年底,江西省下决心解决江西汽车制造厂(以下简称江汽)的问题,当年年底成立了工作组。1983年1月1日工作组进驻江汽,接管江汽权力。我作为工作组成员进入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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